虚拟货币涉案研究系列丛书（九）：传销案件中虚拟货币是商品还是传销方式？

作者：杨天义律师，专注于新型经济犯罪和金融犯罪的辩护与研究，广东广强律师事务所经济犯罪辩护与研究中心秘书长

在涉及虚拟货币的传销犯罪案件中，虚拟货币作为传销的媒介，是属于商品还是纯粹的传销道具？

之所以研究这个问题，是因为传销媒介的属性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传销罪能否成立，这也是传销辩护和定罪过程中最具争议的问题之一。 这种争议在与虚拟货币相关的传销犯罪案件中尤为明显，这也正是本研究的意义所在。

需要指出的是，“商品”和“多层次营销道具”并不是相互排斥的概念，两者的定性方面在一定条件下是有重叠的。

按照张明凯教授的观点：“判断是不是传销，首先要判断是否有商品（包括服务）。 如果没有商品，并且满足其他条件，就可以认定为传销。 进一步判断该商品是否为道具（如商品存放在什么地方，是否有人消费该商品）。 如果商品只是道具（如事实上不转移占有，或名义上转移占有和所有权），如果符合其他规定，则应认定为传销。”（见张明凯《刑法》第五版， P836)

这个观点有两层意思：

一、判断该行为是否属于传销活动，首先要判断是否有产品，该产品是否为传销道具；

其次，商品也可以成为传销道具，两者在一定条件下会重叠。

如果把这个观点反过来，就会出现以下两个问题：

第一，如果有商品且商品不是传销道具，不满足其他条件，是否算传销？

第二，如果有一个产品，该产品不是传销，但满足其他条件，是否算传销？

这里所说的“其他条件”是指传销活动的其他形式要件。

关于第一个问题，自然不构成传销。 问题是，第二种情况，是否可以认定其构成传销？

笔者认为，在本案中，可以认定为传销，但不构成传销罪。 传销本身是指一种销售模式。 传销犯罪打击的是扰乱市场经济秩序、骗取他人财物的欺诈性传销。 对销售商品牟利的传销，由市场监督管理部门予以处罚。 不构成犯罪。 第二种情况，如果有商品，而且商品不是传销道具泰达币是传销骗局吗，那么传销的目的就是销售商品。 传销活动即使具备其他条件，也只能按传销行政违法行为予以处罚。

可见，在传销犯罪中，传销的媒介是纯商品还是商品性质的道具泰达币是传销骗局吗，将对案件性质产生本质影响。

那么，如何区分传销媒介是纯商品还是类商品道具呢？

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界定，商品是用于交换的劳动产品，商品的基本属性是价值和使用价值。 笔者认为，延伸到传销犯罪，商品的价值属性决定了流通的自由度。 具体而言，有价值的商品可以在任何交换商品的场合流通，而不仅仅局限于传销系统； 有价值的商品可以在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群中流通，而不仅仅局限于传销系统的传销参与者之间。 这就是商品与传销道具的本质区别。 传销道具的流通是一个封闭的“内循​​环”，只能在传销系统内的传销参与者之间流通，而不能传递给真实的消费者。 流通的目的是“拉人”，收“人头费”。

有的朋友可能会问，商品性质的传销道具呢，既然道具是商品，那能不能在传销体系外流通呢？

这个问题要追溯到商品本身的价值。 如果是商品型传销道具，其价值与价格肯定存在严重的落差，即商品作为传销道具的价格远远超过其原值。 例如，传销组织使用普通棉袜作为传销道具。 一双棉袜的实际价值只有2元。传销组织声称棉袜的价格是500元，买两双就是1000元成为会员。 在这种情况下，棉袜只能作为传销道具，不能作为实物。 原因是：

第一，以这种价格出售棉袜只能存在于传销体系中，购买棉袜的目的是为了获得“加盟资格”，而不是棉袜本身；

第二，这个价格卖的棉袜的价值只能体现在传销内部，因为这个体制外的消费者没有常识是买不到这个价格的普通棉袜的。

此外，一些传销媒体除了价值和价格因素外，也可能具有商品属性，但其商品属性只能在传销体系内部体现，这种“商品”也是传销道具。 以虚拟的“五行币”为例。 “五行币”是传销平台推出的一种投资电子货币。 体制外的消费者只能作为传销道具，不能作为纯商品。

因此，商品型传销道具与纯商品的根本区别在于，纯商品可以在没有传销系统的情况下实现其价值和使用价值，而商品型传销道具也具有商品价值，但不能在没有传销组织的情况下使用或离开传销体系后，其价值大幅缩水。

上述商品与传销道具的区别，请参考下图

回到问题本身，在传销犯罪案件中，虚拟货币到底是商品还是传销道具？

本律师认为，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。 虚拟货币本身也有多种区分。 如果虚拟货币是用真正的区块链技术开发的，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同源性，虚拟货币可以与比特币、泰达币、以太坊等主流虚拟货币兑换，也可以作为“网络虚拟财产”免费使用在公民之间流通，而不局限于封闭的内部流通体系，可以认定该类虚拟货币具有商品属性。 如果是类似“五行币”的“空气币”，既不是基于区块链技术开发的，也不能与主流虚拟货币兑换，只能在传销平台内交易流通，通常被认定为一个传销道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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